坦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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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這幕對夏秋沖擊太大，呆站在嚴烆眼前，手中的煙盒落至柔軟的地毯，沒有發出聲響。
“怎麽了？”嚴烆彎腰去撿地面的煙，“為什麽不說話？”
不是自己的幻覺，嚴烆沒有睡著。
“我醒了之後沒看到你人，所以......”
嚴烆的聲音在夏秋耳中越來越小，他的五感已被進門時嚴烆的那一句質問堵塞，剝奪思考能力的他感覺腳下的地毯逐漸扭曲，人跟著便要沈入黑暗中。
“夏秋？”
嚴烆見夏秋沒反應，上前扶住夏秋的雙臂。
這兩天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和夏秋談談，嚴烆原本是這樣打算的。坐在房間等夏秋回來的時他想了很多種開端。
夏秋看似冷淡，一旦成功踏入他的領域，他能做出在高中為了對方，只身前往另外一座陌生城市的舉動，可他自己卻習慣性回避他人的好意。
如果不硬逼他一把，事情得不到正面解決。
但這一把似乎把對方逼得太急。
被嚴烆觸碰後，夏秋精神從踏空中抽離。
十分鐘前他才整理好自己的想法，在消極情緒中逼自己尋找樂觀的一面。
而現在，他只想逃離這裏。
“我……我突然有點事需要回去處理。”嘴上找著毫無邏輯的借口，夏秋掙脫了嚴烆的雙手。
“這麽晚了還要去哪兒？”嚴烆明白這只是夏秋的借口，但夏秋慌亂的模樣又讓他松了口：“如果著急，我們明天早點回去。”
末了，嚴烆補充道：“我們現在都是大人了，怎麽一副像是抽煙被高中年級主任活捉的模樣？”
嚴烆盡量用玩笑的語調讓房間的氛圍不那麽壓抑。果然，夏秋沒再那麽僵硬。
“我以前不也抽煙，只是我在大學時就戒掉了，”嚴烆坐在沙發上，仰視夏秋，刻意繞到另外一個話題上，“夏秋，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會戒煙？”
夏秋的註意力像被另一處發出聲響吸引的小孩般分散。
“為什麽？”
夏秋一臉嚴肅，嚴烆則笑意盈盈。
“因為你不喜歡，”嚴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夏秋，“因為你不喜歡，所以我大學戒了。
“但是你做什麽，我都會支持，當然長期抽煙對身體不好，我們可以換另外一種方式排解壓力。”
夏秋站在那兒，抿緊雙唇，嚴烆的話語過於溫柔，剛進門的緊張情緒早已消散，他喉結吞咽，紅了眼眶。
嚴烆疼在心裏，表面不急不忙，輕輕掰開夏秋的手掌將護照放在夏秋手心。
“重要的東西不要弄丟了。”
夏秋捏著手中的護照，打開了緊閉的唇，問道：“你有沒有看護照的內頁？”
嚴烆仍保持著微笑，卻不願回答。
他沒有窺探夏秋隱私的想法，即使不去看裏邊的內容，夏秋也知道美國簽單被貼了幾頁。
他想引導夏秋，讓他自己將心結開誠布公。
夏秋低頭看著紅色小本，眼周兩顆痣隱入張長的劉海中。
“我大學去過美國。”
嚴烆沒打斷夏秋，等他把話說話。
“去過很多次。”
真心話總是含在玩笑中吐露，嚴烆調侃著說道：“去這麽多次美國，不會是為了找我吧？”
見夏秋又不語，嚴烆解釋道：“我剛只是開玩......”
“是去見你，”夏秋眼睛從護照上挪開，緊皺的眉毛在有意地控制面部表情，強忍著什麽似的，“我一直都在找你，直到，直到......”
夏秋深吸一口氣，咬著牙，雙眼緊閉眼角發顫，不要哭，他對自己說，不要哭出來。
嚴烆站起身邁向夏秋，張開雙臂將他擁入懷中，從夏秋進門時他就想這樣做了。
手撫摸著夏秋毛茸茸的後腦勺，夏秋很小聲地哭了很長時間。
“嚴烆。”哭聲已經停止，宣洩時間太長，夏秋頭有些發暈，但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麽。
“嚴烆，你喜歡我嗎？”
嚴烆微微分開與夏秋的距離，手抹去夏秋眼角的淚痕，捧著他的臉道：“夏秋，我愛你。”
窗外是維多利亞港絢爛的夜景，窗內是在深吻的兩人。
今晚兩小時內經歷太多情緒上的起伏，夏秋後知後覺感到疲憊，與嚴烆躺在一張床上，兩人眼對眼，夏秋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嚴烆。
“怎麽了？”嚴烆聲音依舊溫柔，撫上夏秋的眼睛，撫上夏秋的臉頰，融入這個只屬於他們兩的靜謐夜晚。
“除夕那天我回了趟南城，”夏秋蹭了蹭嚴烆的手背。
“嗯？”
“我看到你和一個女生從酒店走了出來。”
嚴烆沒有露出慌張神色。
“是不是你的未婚妻？”夏秋終於說出了口。
“就因為這件事，你才一直躲著我？”
夏秋眨了眨眼睛。
嚴烆又用手指撥了撥夏秋的睫毛，道：“以後有什麽事情，直接問我，不要憋在心裏。是，她是我未婚妻，我之前和你說過我們兩之間什麽都沒有，我們之間是合作關系，至於合作的內容，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告訴你，我這樣說你相信我嗎？”
“我信，”沒來由的，只要嚴烆解釋，夏秋便會相信，“我還有一個問題。”
嚴烆的手已經滑到夏秋嘴唇，夏秋眼中反射出清澈的光。
“高二那年為什麽要突然轉學，斷了聯系。”
問到這個問題，嚴烆的眼眸才有所松動，往夏秋那邊挪了半分，將夏秋抱入懷中。
“因為被我爸發現了，”嚴烆眼神沒有聚焦，模糊地落在正對港灣的窗沿，“他發現我和你走太近。”
嚴烆哼笑一聲，夏秋感受到他胸口傳來的震動。
“他接受不了自己兒子是個同性戀，當然，擔心的是他自己的面子。”
說完要和夏秋一起考D大的那天晚上，嚴烆回家時發現嚴政廉意外地坐在沙發上，平日他可沒這麽早歸家，旁邊站著那個女人和保姆。
莫名其妙的組合，讓人心下不適。
嚴烆繞開沙發，他白了一眼女人，招呼沒打只想回房間。經過沙發時，茶幾發出巨大的響聲。
那是嚴政廉手砸桌面的聲音。
“我讓你進房間了？”沙發上傳來男人的壓抑的怒吼。
嚴烆停下腳步，語氣不耐煩：“我回自己房間有問題？”
他和嚴政廉見面少，一方面是因為後者工作忙不常在家，另一方面嚴烆有意避開他，寧願一人在網吧，也不願與其共處一室。
說完，他斜挎著書包要進房間。
“你的房間？”嚴政廉不屑地哼了一聲，“你有把這個家，有把我放在眼裏？”
嚴烆不知道這老頭今天抽的什麽風，比起在這裏耗著，他更想回房間開始研究夏秋借他的筆記。
“家？你指的是有這個女人在的狗窩？”嚴烆鄙夷地看了一眼穿金戴銀，胸線敞開的女人說道，“我媽都走了，你不也看到了？哦，不，你當時忙得很，哪能見到她最後一面？”
說完，嚴烆準備往前走，嚴政廉迅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，掰過嚴烆的肩膀，嚴烆還沒站穩，一個巴掌扇了過來。
“啪”，聲音響徹整個房間。
這是嚴政廉近期第二次對嚴烆動手，這次下手的力度遠比上次要重，嚴烆的半邊臉被扇得通紅，嘴角歪斜滲出了血。
“平時你在學校做的那些事你以為我不知道？想要老子難堪就算了，我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。”
嚴政廉的臉上青筋暴起，他與嚴烆身高相仿，混跡官場的他向來不茍言笑，發起火來滿屋的壓迫感更是看得後面兩個女人噤聲。
“媽......”男孩在房間聽到房外傳出巨響，從房間出來一看究竟，卻看到客廳失控的父親和被打的同父異母的哥哥。
“哎呦，你出來幹嘛。”女人本在看好戲，自己兒子一出來便慌了，害怕波及自己，連忙上前圈住小孩。
“你給我進去。”嚴政廉指著剛進初中的男孩，指尖都在顫抖。
“你對小孩發什麽脾......”女人護子心切，下意識反口，但當她正面見著嚴政廉那充血的眼球，話又咽了回去，護住兒子往房間走。
“哼。”嚴烆舌頭抵住上顎，沒撈著好處的女人被他當成笑柄。
嗤笑的語氣仿佛在說：你以為你是誰？你不過也只是這個家的一條狗罷了。
“好笑？”男人又重新將臉對準嚴烆。
“對，好笑。”說話時嚴烆的嘴角再抽痛也得把話頂回去。
“那個學生是叫夏秋吧？”
嚴烆的嘴角被這句話一點點拉平，他聲線低沈地說道：“你在說什麽？”
“我都調查過了，你沒必要耍小聰明，”嚴政廉以上位者的姿態挑眼看著嚴烆，“夏秋，從三十二中考入三中實驗班，是個品行端正的學生。父親去世，母親在一家國企當財務，每個月工資四千，兩千用來交房租，剩下兩千補貼家用，連普通都稱不上的一個家庭！”
“你想做什麽？”
“這麽普通的一個家庭，怎麽生出一個同性戀的兒子？”
嚴烆心底一沈，看向在遠處站著的保姆。
“你不用看她，就你們那些小動作瞞不過我的眼睛。養了這多年的兒子是同性戀，嚴烆，真有你的，”嚴政廉字字咬死，“別再給我丟人！”
到底是哪個環節讓嚴政廉發現自己和夏秋間的關系。是女人去學校那次、是自己將夏秋帶到家中那次，還是夏秋去D市找自己那次，嚴烆的氣勢因牽扯到夏秋被壓了下來，他心中有不好的預感。
“你明天就給我去美國，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。”
“我不去呢？”嚴烆啐了一口，吐出口中的幹血。
“你不去，代價有人會替你承擔，”在這場都不能稱之為談判的交談中，勝算從開始就站在了嚴政廉這邊，“對你來說高考沒那麽重要，但對那個叫夏秋的學生呢？再說，一個國企的小財務，被裁員，輕而易舉。”
他有一萬種方法能斷了寒門的求學之路。
沒人能站在嚴烆這邊，外婆已經去世，嚴政廉能左右他的人生，那瞬間他明白了，現在的自己做不到保護想要保護的人。
“都是因為我，所以當時沒能和你好好解釋。”嚴烆抱著夏秋，沒說出當初被威脅的事，他不想讓夏秋知道，不想他因為不值得的人讓夏秋自責。
前一天睡太晚，第二天起床已近中午，夏秋起床時，嚴烆已經整理完畢坐在桌前處理公務。
“抱歉，我睡太久了。”夏秋走到嚴烆面前。
“沒事，能睡是好事。”嚴烆放下筆記本，摸了摸夏秋的頭。
刷牙間，夏秋猛然想起昨晚發生的事，漱口水嗆到喉嚨，他擡頭看向鏡子。
昨晚嚴烆是不是和自己表白了？
夏秋躡手躡腳地走出洗手臺，還好，嚴烆仍在工作，他迅速整理好行李，離嚴烆有一米的距離，手背在身後。
“嗯？”嚴烆疑惑道。
“沒......沒什麽......我們該走了吧？”
飛機落地D市，一路上夏秋都心不在焉，刻意與嚴烆保持距離，反觀嚴烆，像什麽事都沒發生般從容地與夏秋聊天，將夏秋送回了家。
“可能得幾天後再見了。”嚴烆落下一句話，想靠近夏秋，夏秋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。
嚴烆笑了笑，回到車上離開了夏秋家的小區。
回到家的夏秋，行李箱倒在一邊，整個人跌坐至地面。
比在起床時更清晰的畫面一幕幕竄出他的大腦，他哭了，嚴烆摸了他的頭，抱了他，還對他說愛他......
反射弧直到現在才開始運轉。
夏秋手放在胸膛，猛烈的突突聲讓他沒發現手機在震動。
直到緩過神，他才發現何懷德給他打了三個電話。解鎖屏幕，是最新的一條咨詢推送：
南城某廳廳長嚴政廉涉嫌嚴重違法違紀，目前正接受紀律審查和監察調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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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烆的聲音在夏秋耳中越來越小，他的五感已被進門時嚴烆的那一句質問堵塞，剝奪思考能力的他感覺腳下的地毯逐漸扭曲，人跟著便要沈入黑暗中。
“夏秋？”
嚴烆見夏秋沒反應，上前扶住夏秋的雙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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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秋看似冷淡，一旦成功踏入他的領域，他能做出在高中為了對方，只身前往另外一座陌生城市的舉動，可他自己卻習慣性回避他人的好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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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嚴烆觸碰後，夏秋精神從踏空中抽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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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現在，他只想逃離這裏。
“我……我突然有點事需要回去處理。”嘴上找著毫無邏輯的借口，夏秋掙脫了嚴烆的雙手。
“這麽晚了還要去哪兒？”嚴烆明白這只是夏秋的借口，但夏秋慌亂的模樣又讓他松了口：“如果著急，我們明天早點回去。”
末了，嚴烆補充道：“我們現在都是大人了，怎麽一副像是抽煙被高中年級主任活捉的模樣？”
嚴烆盡量用玩笑的語調讓房間的氛圍不那麽壓抑。果然，夏秋沒再那麽僵硬。
“我以前不也抽煙，只是我在大學時就戒掉了，”嚴烆坐在沙發上，仰視夏秋，刻意繞到另外一個話題上，“夏秋，你不好奇我為什麽會戒煙？”
夏秋的註意力像被另一處發出聲響吸引的小孩般分散。
“為什麽？”
夏秋一臉嚴肅，嚴烆則笑意盈盈。
“因為你不喜歡，”嚴烆雙眼直勾勾地看著夏秋，“因為你不喜歡，所以我大學戒了。
“但是你做什麽，我都會支持，當然長期抽煙對身體不好，我們可以換另外一種方式排解壓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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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秋捏著手中的護照，打開了緊閉的唇，問道：“你有沒有看護照的內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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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秋低頭看著紅色小本，眼周兩顆痣隱入張長的劉海中。
“我大學去過美國。”
嚴烆沒打斷夏秋，等他把話說話。
“去過很多次。”
真心話總是含在玩笑中吐露，嚴烆調侃著說道：“去這麽多次美國，不會是為了找我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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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秋深吸一口氣，咬著牙，雙眼緊閉眼角發顫，不要哭，他對自己說，不要哭出來。
嚴烆站起身邁向夏秋，張開雙臂將他擁入懷中，從夏秋進門時他就想這樣做了。
手撫摸著夏秋毛茸茸的後腦勺，夏秋很小聲地哭了很長時間。
“嚴烆。”哭聲已經停止，宣洩時間太長，夏秋頭有些發暈，但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說什麽。
“嚴烆，你喜歡我嗎？”
嚴烆微微分開與夏秋的距離，手抹去夏秋眼角的淚痕，捧著他的臉道：“夏秋，我愛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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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了？”嚴烆聲音依舊溫柔，撫上夏秋的眼睛，撫上夏秋的臉頰，融入這個只屬於他們兩的靜謐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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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烆哼笑一聲，夏秋感受到他胸口傳來的震動。
“他接受不了自己兒子是個同性戀，當然，擔心的是他自己的面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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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烆繞開沙發，他白了一眼女人，招呼沒打只想回房間。經過沙發時，茶幾發出巨大的響聲。
那是嚴政廉手砸桌面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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嚴烆停下腳步，語氣不耐煩：“我回自己房間有問題？”
他和嚴政廉見面少，一方面是因為後者工作忙不常在家，另一方面嚴烆有意避開他，寧願一人在網吧，也不願與其共處一室。
說完，他斜挎著書包要進房間。
“你的房間？”嚴政廉不屑地哼了一聲，“你有把這個家，有把我放在眼裏？”
嚴烆不知道這老頭今天抽的什麽風，比起在這裏耗著，他更想回房間開始研究夏秋借他的筆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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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哼。”嚴烆舌頭抵住上顎，沒撈著好處的女人被他當成笑柄。
嗤笑的語氣仿佛在說：你以為你是誰？你不過也只是這個家的一條狗罷了。
“好笑？”男人又重新將臉對準嚴烆。
“對，好笑。”說話時嚴烆的嘴角再抽痛也得把話頂回去。
“那個學生是叫夏秋吧？”
嚴烆的嘴角被這句話一點點拉平，他聲線低沈地說道：“你在說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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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做什麽？”
“這麽普通的一個家庭，怎麽生出一個同性戀的兒子？”
嚴烆心底一沈，看向在遠處站著的保姆。
“你不用看她，就你們那些小動作瞞不過我的眼睛。養了這多年的兒子是同性戀，嚴烆，真有你的，”嚴政廉字字咬死，“別再給我丟人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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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去呢？”嚴烆啐了一口，吐出口中的幹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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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人能站在嚴烆這邊，外婆已經去世，嚴政廉能左右他的人生，那瞬間他明白了，現在的自己做不到保護想要保護的人。
“都是因為我，所以當時沒能和你好好解釋。”嚴烆抱著夏秋，沒說出當初被威脅的事，他不想讓夏秋知道，不想他因為不值得的人讓夏秋自責。
前一天睡太晚，第二天起床已近中午，夏秋起床時，嚴烆已經整理完畢坐在桌前處理公務。
“抱歉，我睡太久了。”夏秋走到嚴烆面前。
“沒事，能睡是好事。”嚴烆放下筆記本，摸了摸夏秋的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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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晚嚴烆是不是和自己表白了？
夏秋躡手躡腳地走出洗手臺，還好，嚴烆仍在工作，他迅速整理好行李，離嚴烆有一米的距離，手背在身後。
“嗯？”嚴烆疑惑道。
“沒......沒什麽......我們該走了吧？”
飛機落地D市，一路上夏秋都心不在焉，刻意與嚴烆保持距離，反觀嚴烆，像什麽事都沒發生般從容地與夏秋聊天，將夏秋送回了家。
“可能得幾天後再見了。”嚴烆落下一句話，想靠近夏秋，夏秋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。
嚴烆笑了笑，回到車上離開了夏秋家的小區。
回到家的夏秋，行李箱倒在一邊，整個人跌坐至地面。
比在起床時更清晰的畫面一幕幕竄出他的大腦，他哭了，嚴烆摸了他的頭，抱了他，還對他說愛他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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